#失踪人口暂时回归.
#Kasamatsu Yukio 0729 happy birthday
#日常黄笠.
睁开双眼，首先传来的是脑后的钝痛，紧接着黄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。他艰难地抬起手臂，手指轻触疼痛的位置，胳膊收回来的时候指缝洇着一点暗红的血。伤口不大，也不像是磕在哪里了，黄濑就没管，怔怔地盯着晦明变化的天空。
成功了。
时间回溯到了几天之前。
这个结果给了黄濑一个不大不小的冲击，迫使他闭上眼睛要将事情梳理一遍。
一切的开端波澜不惊。毕业的前辈们和海常现任首发队员一干人趁着假期出门聚餐，难得聚首一次，大家的情绪都异常高涨，连向来饮酒适度的笠松都不免微醺。电视里播送通告的时候，黄濑正在发挥自己大型犬的特长，直勾勾地盯着笠松，渴望从他身上找出一丝破绽好趁虚而入，其他人东扯西扯又谈起了球赛，摩拳擦掌互相叫嚣着要找机会1 on 1一决高下。谁也没有在意东京街头的女记者说了些什么。直到电视那头女记者尖叫一声后掐断了连线，四周蓦地陷入一片黑暗，神奈川第一只丧尸闯入料理店内于慌乱中啃了几位客人，他们才瞬间收敛了笑容，无措地站起来随着人流向外涌。事情的发展显然有些莫名其妙，黄濑回想起来脑袋不由得发晕。大家好像在刹那间接受了丧尸入侵的末世设定，每个人的动作一帧一帧合理中透露着诡异。
汇入街头后，嘈杂的人群里伸出各式各样的手机，人们一边向心目中的安全场所转移一边试图与家人朋友联络。黄濑他们也费力地掏出手机，但划开锁屏后纷纷心下一凉，明白了人群二度乱嗡嗡的惶恐从何而来。
没有信号。
就是说与外界无法取得联系，无法获得更加有力的支援和更加坚强的安全保障。那么即使暂时逃脱了丧尸肆虐的危险范围圈，这个由警力死命收缩的范围圈迟早还会扩大，直到将街头巷尾家家户户的角落全笼进去。
黄濑烦躁地把手机重新塞回口袋，看向一路被他揽在怀里的笠松，见后者也在把几乎是废料的手机装回衣袋。从有人大吼一声“杀人了”到被人潮席卷，笠松除了一开始神情镇定地指挥朋友们分头行动防止踩踏，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，温顺地任由黄濑扯过他的胳膊将他护在身前。
多余的争辩有害无益，笠松竭力适应新事件创造的环境。只是紧绷的面容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。他努力放面部肌肉，发挥自己前辈的职能，敏锐地搜索着打开人群的缺口。
“去那边！”笠松迅速锁定了目标，微扬起头对黄濑说。他的目光滑出黄濑的怀抱，环顾四周，眉毛微蹙，似乎有一丝失望，“森山他们没有跟过来，希望他们没事。”
“他们绝对没事。”黄濑心里没底地说着绝对的话，和笠松突破人群，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歇脚的地方。
“黄濑，你还好吗？”笠松刹住脚步的时候呼吸还是急促的，但是他刚缓过来便扯过黄濑目光上上下下扫过。确认了黄濑没事之后慢慢呼出一口气，稍微卸下了戒备，手臂松松垮垮地搭在黄濑肩头。
“我没事。”黄濑的呼吸滞了一下，下意识地宽慰笠松。话音刚落，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揉了揉。
又被前辈安慰到了。在黄濑面前，笠松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很容易地使黄濑的心软趴趴，好像枕了一个太阳下拍得蓬松的枕头，做了一个爱人在侧的香甜美梦。
黄濑回忆起来，忍不住勾起唇低低地笑了起来。再往下，黄濑就不愿意回想了。有什么好回想的呢？难道要再于脑海中放映一遍循着官方消息逃亡路上的血肉横飞？
那之后他们偷偷摸摸地回了一趟家，室内狼藉家中无人不提，楼梯上还血迹斑斑让人没有勇气去猜测发生了什么。再次汇合，他们合计了一下，决定去距离最近的森山家中碰碰运气，要是能遇到森山本人最好。事实证明他们的运气不但好，而且好得惨绝人寰。黄濑发誓防身水果刀深深埋入森山的脑袋时，他在心理生理的双重刺激下，差点拔出刀来刀锋一转，对准自己狠刺下去，结束这一场闹剧。
还能被成为“人”的存在与日俱减。向来逢人挂着笑的模特已经忘记了怎么转换脸上的表情，整日面无表情，只有在笠松面露担忧的时候才会挤出一丝笑容，把爱慕的前辈拥入怀中崩裂一缕脆弱。那双本该握着笔漫不经心写写画画，或者灵活运球带着ACE骄傲的手，十指白皙，却没想到终有一日沾满暗色的血，散发着无论如何洗不掉的血腥味。他垂眸，长长的睫毛掩去疲倦与绝望，暗下决心要保护自己家的前辈。只要前辈还在，一切就有希望。笠松是他青涩爱恋里最初和最后的光。
可是他没有想到逃到山林后笠松会意外变成丧尸，会被其他人痛下杀手，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交代给黄濑。黄濑赶过去的时候，只有一具余温褪尽的躯体，笠松的眉间还压抑着变成丧尸过程中的痛苦，脸色隐隐狰狞，却不知怎么还有一股青年的温润。
在此后短短几天漫无目的地飘荡过程中，黄濑常常会想，如果笠松要跟他说最后一句话，会说些什么。他翻来覆去绞尽脑汁地想，觉得自己是个实打实的废物，怎么也想不出笠松会说些什么。他又开始想，如果他要跟笠松说最后一句话，会说些什么。我爱你？不，绝对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，在这种草率的情况下说如此郑重的话。他又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，咬着牙，眼泪一滴一滴浇在地面上。黄濑得出了结果，他不要笠松变成丧尸，也不要笠松死掉。
那把水果刀最终还是对准了自己，温度一点一滴地从体内流失，迷迷糊糊间黄濑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回到笠松变成丧尸发生之前，他要阻止这一切。
那么笠松现在在哪里？
黄濑猛地坐起来，脑袋有片刻眩晕，随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，眯起眼睛寻到了不远处正往回走的笠松。
笠松走近了，看见黄濑脸色惨白，并上怪异的表情，吓了一跳，慌忙过来拉住黄濑，没想到被人反握住手腕，拉得身体前倾，直直栽进了黄濑怀里。他有些恼火，条件反射地抬肘要给黄濑一个教训，但是又立刻反应过来已经不是往日嘻嘻哈哈的平和日子，于是揉了揉眉心，任由黄濑抱着。
半晌笠松清了清喉咙，尽量语带朝气地对黄濑说：“我在岩石那边发现了一个山洞，里面看样子有生还者，你昨天受了伤行动不便，所以我准备待会儿先进去探探口风，看我们是否能加入进去。多一份力量多一分保障。”
记忆里的片段翻涌显现，黄濑几乎是脱口而出：“不行！”
他绝对不会忘记，上一世正是笠松进了山洞，为救生还者中的一员与树林中蹿出的丧尸搏斗，被咬伤后被生还者们毫不留情地杀死。
“为什么？”笠松抬眸，不解道。
“因为你太累了，该休息一下，换我去。”
“我不累，”笠松不领情，眼神澄澈，“反观你这家伙，似乎状态不太好，我们得赶紧找一个地方落脚才行。”
“山洞里面说不定会很危险。”
“嗯。”
“前辈就这么着急去...”黄濑嘴唇紧抿，“甩开我去另一个世界吗。”
笠松显然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懵了，他半张着嘴，好半天才发出一个略带疑惑的“啊”。
“笠松前辈...如果...”黄濑有些紧张地蜷缩起手指，顿了一顿，努力拼凑合适的语句。末了，他下定决心似的干咽了一口，舌尖擦过干燥起皮的嘴唇，哑着嗓子道：“如果你在山洞时有个丧尸摸了进去，你为了救一个陌生人变成了丧尸，却因此丧命...前辈，你还去吗。”
听闻此言，笠松高高扬起了眉毛，仿佛在纠结黄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。半晌他挑起唇角，反问：“黄濑，换作你，你宁愿孤立无援待着等死，还是与他们结盟放手一搏？换言之，如果你在山洞里，你不救人？”
黄濑一听到最后一句就急了，为了澄清自己，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大通自己肯定会救之类的话，一不小心带出了真实想法，“...但是我独独不愿意笠松前辈去冒这个险，谁去都行，就你不行。没有前辈，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。”话语完毕，黄濑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，面颊顿时可疑的涨红一片，索性破罐子破摔，又轻声重复道：“海常不能没有你，我也不能没有你。你不能去。”这次拿了海常做幌子，但他们想到海常俱是面色一沉，知道海常再也不能是为他们所喜爱的那个海常了。
笠松听罢陷入了沉默。而这种沉默令黄濑感到不安，好像在沉寂中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从他身边撤走，但是因为太安静了他反而辨别不了方向，也没有办法阻止这场撤离行动。他开始懊恼于自己的口不择言。这真是糟糕透了。尽管活着的人愈发少下去，所处的环境也是从未料想过的困窘，但重活一世，神情恍惚间黄濑还是会觉得不真实感在刺痛他的神经。所以他不敢再试探下去，只能祈求笠松把那番话当做一个后辈对前辈单纯的信赖。黄濑暗暗想，反正他信赖笠松和笠松是他的信仰都差不多。
“黄濑，”笠松慢条斯理地说，“你知不知道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。”
黄濑的瞳孔骤然放大，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似的，目光急切地在笠松脸上搜寻。
“所以我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。”笠松笑了起来。
“那么——笠松前辈，我非常喜欢你哦。”黄濑难以克制内心激动，突然久违的轻佻一笑，挑衅一般道：“超乎想象的喜欢，两辈子了，生死都难隔绝。”
笠松破天荒没恼，定定地看了黄濑一会儿，将黄濑看得心虚。然后他转过身，擦手里的水果刀，头也不回地说：“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个，有什么意义吗。是不是觉得一会儿就要耗尽生命力，临死前得了结一桩心愿。”
“当然。”黄濑面不改色，眼神更加放肆地掠过笠松的耳垂、后颈和隐没在衣领里的优美线条。他中了邪一般地喃喃自语：“当然不是。”
“我只是想让笠松前辈知道，哪怕生命枯竭走至尽头，我对你的恋慕依然无边无际亘古如新。”
“前辈是我的余生第一好。”
“况且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
“我也舍不得留你一个人在世间，所以我也不会死。”
黄濑面朝山洞站起来，原先的疼痛在意志的催眠下无限淡化。他回过身，对笠松说：
“我们一起。”
—end—
我这个太久没写文的人智商退化懒癌并发，当真写起文来大概一天一百字的速度。
9：00am到9：00pm假装勤勤恳恳地说自己写了三分之一，实际上只有五分之一那么多（望天
不过事实证明逼急了还是可以提速的。
这篇生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粗糙的，希望以后有机会重修。
对不起，生贺都差点赶不上什么的，我下次一定做个人。
笠松前辈是我初心是我本命。
要好好学数学毕竟前辈擅长的科目是数学。
明年六月八日前我可能会继续处于躺尸状态。
GLORY BLUE.
海常。
Kasamatsu Yukio.
队长。
我的光。